Friday, January 27, 2006

小红

前言:
我用手去碰媽媽,她問,“開那麽大冷氣做麽?”
我其實只開風扇。
的雙手卻像冰一樣冷。
的唇色一定像白紙一樣。
於是我想起這篇文章。
去年寫的,幾段小文字拼湊起來。
忘了有沒有post過出來,不理不理。撒野。豬。





身体觉得不很舒服,心情也不是很好。好像做什么事情都不顺利那样,叫人心烦意躁,浑身不舒服。不太想挪动身体,不是懒,只是觉得有些累。可是如果你问我哪里觉得不舒服哪里觉得累,我却也不能明确地告诉你。真无奈啊,连自己的身体也无法掌控,无法清楚明了。于是我站到镜子前,希望可以让我看出一些端倪。
镜子所反射出来的光的映像,是直立的虚像。
你相信虚像吗。
我被我的虚像吓倒了。我记得不久前照镜子时还好好的,怎会突然间就肥了那么多。
虚像,是假的!
可是眼看裤子无法容纳愈加扩张的体积,深呼吸才能扣上腰前的钮,我开始有绝望的感受。
我侧着身体,看着自己的侧面……标准梨形身材。用手拍拍最突出腹部,嘭嘭嘭嘭啪啪啪啪不绝于耳。像有气体在肚里跳舞。氢气氧气氦气二氧化碳和一大堆毒气,烧根火柴就可引发一场大浩劫,炸破肚皮。平时一手就可掌握的胸脯则稍微争气了些,可是胀胀的,用手摸会有痛的感觉。怎么整个身体那么肿肿胀胀啊。要我怎么去见人啊。
看了看日历。发现原来是月中。
嗯,看来是小红要来拜访了。每一次她来都会搞得血流成河,痛不欲生。
哦怎么,你不相信?
当我说血流成河的时候就真的是血流成河了。
人们的眼的鼻的嘴的耳的肚脐的屁眼的尿孔都喷发出鲜红的浓稠的血。
连眼白都变成红色的。
肌肉在扭曲在向外挤压,皮肤紧绷,的根的筋都浮在皮肤上。看到一条条肌肉的纹理,看到几乎爆裂掉的血管。
然后就爆裂了。
头从颈项爆开,双手胡乱摆动,血四处喷着。
没有头的身体没有方向地在城市里乱走乱窜。
没有尖叫声没有呐喊没有多余的能力挣扎。
于是,当我说血流成河的时候就真的是血流成河了,我不会骗你的。
结果上厕所后发现小红真的来了,在内裤跟我说哈啰。我用超薄的长翅膀的轻声细语迎接她,安全又礼貌。
不久后下腹部的肿胀开始消失。取而代之是逐渐形成的石头在腹部里面磨擦着。
躺在床上用枕头大力地压着并不能带来怎么样的效果。
于是躲在被窝弓起身体,下巴都碰到膝盖了,双脚不停地互相磨蹭,嘴里呻吟的是你的名字。
很冷。盖了被单,却一直在冒汗。连汗都是冷的。
感觉石头越长越大颗,以每小时一百公里的速度在肚里快速旋转,腹部的皮肤下成型的石头仿佛要把肚子撑破。经已无暇去观察是往顺时针抑或反时针方向旋转。
冷汗自额头自手掌自关节自脚心自每一寸皮肤冒出。
被单里有汗霉的味道。
这样的痛,你能明白吗。
你不明白。
就好像你不明白为什么以前我总爱用你温暖的手掌压着我的肚子,或在小红拜访时嚷着要你煲红豆汤一样。
于是女人在小红来时总是特别脆弱与怀旧,你大概也是不明白吧。
我多么希望你能明白。
每个月的这一天是我合法嗑药的日子,桃红色椭圆状的药丸每隔四小时就被我狼吞虎咽,伴温水经喉咙经食道进肚里。在总共吞了八颗止痛药后石头终于被溶解了。我听见小红快乐地涌出来大声欢呼。
每次小红来总是让我身体既不舒服,心情也难受。可是看着她兴奋地挥手说哈啰,即便被腹痛折腾了一整天,还是会心软对你这个好朋友微笑说,“欢迎光临,早走早着”。